辛木含莲

不会画画的写手是写不好书法的⁽˙³˙⁾◟(๑•́ ₃ •̀๑)◞⁽˙³˙⁾

【德苏】我的影子杀死了我(上)

01

    那是初露的端倪

  

    西伯利亚的风还在刮,晶莹的雪被滚烫的鲜血融化,汇成长河。

  

    澄澈的贝加尔湖,是否也被染成红色。

    苏自噩梦中惊醒,脚踝上沉重的镣铐拦不住祂踉跄的脚步。

  

    北国的冬天很冷。

  

    手附上铁窗,不消片刻,皮肉就会黏连,再一撕下就是纵横难愈的疤。

    就像外头湮灭在纷飞白雪中的尸山血海。

  

    祂的四肢与脊背上皆是仍在流血的伤。

  

   痛吗?

   苏像是没听见逼近军靴踱步声,那双晶红的眼睛空洞望着窗外。

  

    身后的疯子环抱住了祂,祂的身子不自觉地战栗。

别看了。

  

    疯子叹道,转而又笑。

   “为什么还没有放弃呢?”

  

    明明可以不受苦楚地安然卧于金丝笼中,你的孩子不会遭到屠戮,要知道,如果文明被摧毁,那么不仅仅是国灵,这片土地的意识体将彻底断绝。

  

    明明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呢,德三不解。

  

    那时,你就将成为我独享的白雪。

    他贪婪地盯着祂的后颈,心道。

  

    刚满十九岁的苏维埃还很年轻,北国的斯拉夫人发色如雪,肤色更为白皙。只有那双红色的眸子像朝霞,带着莽撞与撕裂晦暗的天真。

  

    这样一颗炙热的少年心。  

    德三嗤笑,合该被觊觎。

  

    为什么没有放弃?

    苏迷惘地看向窗外漫天飞雪。斯图卡的尖啸甚至盖过西伯利亚千万年来亘古的寒风。

  

    手心的血滴答而落。

  

    祂攥紧手心,对痛楚恍然未觉。祂一闭上眼,就能看见红场上最后的阅兵。

  

    那一张张肃穆悲壮的脸。

    不是军工的夸耀,不是威力的震慑,而是在最原始的生死嘶吼下,在追随毕生的信仰下,在深爱着的一切下……

    作出最后的诀别。

  

    ——为什么没有放弃?

    “我的孩子们还在奋战!”

  

    苏突然一个肘击,德三猝不及防抬手格挡。冰原的白熊露出锋利的牙,想割开这只疯狗的动脉,祭奠祂数万孩子的英魂。

  

    祂的孩子们还在奋战,沸腾的鲜血盖过寒冷,让冰原升腾起孤注的热气。

  

    祂的孩子还在为祂而战!

  

    苏与德三扭打在一起,明明身处劣势,明明满身伤痕,却硬生生从德三身上咬下血淋淋的皮肉。

  

    多少战士前赴后继地赴死,要护住祂的心脏。

  

02

    工业的摧毁与人民的苦厄还是让祂本就略显底蕴未足的身体更加消瘦。

  

    德三拽着苏的头发往床头磕,祂的眼前被血色覆盖,轻微脑震荡让祂昏昏沉沉。

  

    德三揪着祂的头发,恶狠狠地笑。

  

  “你真的好天真啊……”德三强行让苏把视线对上他“你见过马戏团的熊崽吗?”

  “它为什么那么听话?靠棍棒有时驯服不了烈性子的熊崽子。有经验的驯兽师会在它面前把它的母亲放血致死,一寸一寸……”

  

    德三眼中翻涌着疯狂,他太想把这个诞生于理想之中的灵魂拉进泥沼。

  

    “将小熊的希望碾碎。”

    与他一起沉沦。


03  

    德三把苏拖到了山坡上。

  

    他捏着苏的肩膀,掐着祂的下颌迫使祂看山下被德军钢铁洪流下碾碎的血雾。

  

    “看看你的好政委吧……”德三在苏耳畔低语“那些由信仰凝成的理想者……啧啧,真是感人哪……”

    “可那又怎样?”

    德三的笑声和炮火轰鸣混在一起——或者说,本来就没区别。

  

    “后悔了吗?”他贴在苏脸颊上的手像是毒蛇的信子“如果你不插手罗马尼亚,我或许还能与你再跳一曲交谊舞。”

  

    “Убирайся к чёрту!”

  

     苏剧烈挣扎起来,雪白的发沾着血,祂眸中映着的是血泊里的残肢断臂,那些螳臂当车的战士踩着同志们的身躯向前冲锋,血肉冻结成战壕。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祂被德三死死按着,德三压着祂的腰,掰着祂的头想让祂的信仰被迎面的苦痛打碎。

  

    “很好的想法。”

  

    从某种意义上,德三目的达成了。苏维埃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恨祂的弱小无能。

  

    德三漫不经心,把嘶吼当做调情“我非常期待。”

  

    因希望光明诞生的雪国精灵……他勾起唇角,无论结果如何。

  

      他已把阴暗嗜血的种子埋在冰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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